她比烟花绚丽

Christina 发表于 2005-8-26 01:38:00

他认识她的那一年，四十二岁。他那时是大学中文系的副教授。他每带一届学生，都会在第一节课留下电子信箱。他说，我们的交流可以通过这个媒介。 很少有大学老师会留联系方式给学生。怕被打扰。他不介意。对他而言，讲课的内容早已熟烂。他真正的兴趣转至网络。除去必要的课时任务，他任由自己网络上来去。 不断有学生写邮件给他。虽然他本身厌倦讲过千遍的条条框框，但对待学生，是赤诚的。加之他的声音深具穿透力，因而倍受学生激赏。他的课，几乎无人缺席。他们会问到他各样的问题，他耐心作答。 有一天收到一个女弟子的邮件。问他对某些网络作家的看法，并索要他的习作观看。在提到一桩事件时，她说，生命是暗夜的花朵，不为人知的沉着开放。他顿了一下，给她写回复。但连发几次皆被系统退信。好在邮件里写了姓名，他将回复信件打印出来，请学生代为转交。 再收到她的邮件是一个星期之后。因学校放假，她刚看到信件，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对待。对他发表的作品作出中肯评价，称其文字洁净，叙事传统，但这未必该是他的一贯风格。又谈及自己的一部分生活。说，刚过去的夏天里，她时常在凌晨三点等待天亮。 他表面看去冷峻，语气间却是亲和。他说，丫头，你看得很准，那个小说的却很“乡土”。这类文字，偶尔为之。可惜我没有不睡觉等待天亮的经历，想来很有滋味吧。 话说得轻松，他的心意一颤，独自等待天亮，一个正值花样年华的女子，这有多寂寞。 他们逐渐频繁来往邮件。她说她看海子的诗。时常在深夜伏案写字。半夜里看《激情燃烧的岁月》看得感冒了。独自走去河边。阳光下吹五彩泡泡。爬山时异常勇敢。有时间会在电影院沉陷一天。不能够理解父母的争吵，但爱他们爱得无边无涯。 她亦发来自己的习作。她写三毛美至诡异，万种风情，无可匹敌，只是一生不离孩子气。 他在显示器前，安静的看一个二十岁女子的心事。她敏锐的文字感觉。他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又无处寻觅。但他愿意看到，并回应。 有一天，她说，老师，你是否听见落叶在脚下破碎的声音？想起时光和流年。 他的记忆突然波浪式的翻滚到念大学的那些日子。层层叠涌。八十年代初，他的诚挚。他的思索重重。 他再也不称呼她为“丫头”。 某天他找了一首罗门的诗，让学生评论。他连问几遍，无人应答。那天他胃疼，课本就是强撑着讲下来，见场面冷淡，不觉说了几句重话。这时有人站起来，清亮的声音说，老师，我来。 他看到一个短头发的女子，眉目清秀，眼神灼亮逼人。她站在讲台中央，侃侃而谈，犹如一束光线。末了，他说，谈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声说了。 是她。他恍然。这个在邮件里带点落寞情绪的女子，现实中，至少外表上，这样明媚。 他很高兴对上号了。他们继续往返邮件。她对许多问题深层面的思考，慢慢呈现出来。有些话，甚至戳入他的灵魂。他终于启用了之前从未打算过的聊天工具，想看看她的瞬时反应。 这样浮躁的年代，这样有所坚持与寻找的女子，他以为实在是难得。 她反应迅敏，措辞恰当。屏幕上哗哗滚出的字符，给予他棋逢对手的快感。他们聊至核心。在巨大的虚拟空间里，释放着前所未有的真实。 而现实里，她不大上他的课。来了亦是坐在较远处，做自己的事情。他们不交一言。 可是他渐渐迷恋上与她网络聊天的感觉。她不如他自由。他的号码整日挂着，等她上线。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只是不聊天受不了。并且他们之间，彼此激发，好多想法纷涌而至。 他开始想念和想象与她隔开两端的时间。 对一个人如此牵挂，是他生命中久违了的事。他甚至跟她说起未对任何人提及的初恋。那被他认为是错失一生的真爱。她说，因为爱，所以离开。 因为爱，所以离开。他把聊天工具卸载。这样聪慧的女子，该当有明朗璀璨的未来。他却日渐苍老，怎配拖累鲜亮青春。他说，你安心学习吧。 他回归到日常。他有一个刚上高中的儿子，帅气，聪敏，却疾病缠身。他与妻子悉心照料，亦是担足惊怕。工作上，已是深沉厌倦。他想到离开。但人到中年，责任在肩，怕丢失稳妥。 她写来邮件，说，这样的收梢也好。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他哪里来的大面积的伤感，对着这些字，几欲下泪。 隔了些日子，仍是装回了系统。只是最激烈的情绪已平复，剩下细细碎碎的疼痛，不易察觉。他遭遇年轻与梦想，更是痛感人生失败。虽然外界看来，他收入稳定，家庭和睦，但他内心真正想要的，不在他的掌控。 他们之间的交锋与过往，涉及方方面面。她推荐给他一些歌曲。她不在线时，他重复收听。尤其那首《Dying in the sun》。里面唱“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卡百利的声音性感到极至。 那些日子是柔软的。他们不谋面，不在空气中展开对白。犹如一场盛大幻觉，飞离日常。 只是相聚离开，都有时候。他亦清楚那个“时候”所在。他终于在校内调动了下工作，不必再讲课。多少学生对他表达不舍。这样经过人世沧桑，心地仍是莲花洁净的人，学生亦是识得。然而他不想再耽搁。他已耽搁太久。 从此不见她。网络上逐渐淡出。有时长久隐身，明明见她上线，不动

Christina 发表于 2006-1-28 01:26:00

是不是太长了，大家都不看？

旧城遗梦 发表于 2006-1-28 01:30:00

米是的
`
````长是长啦`````就是`````````````````
````````
`
`我看完了``我想我得说点什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郁闷中 `

懒懒落花 发表于 2006-1-28 07:09:00

太长了
偶看不下去

黄色希望 发表于 2006-1-28 07:27:00

太长了,但是我还是看下去了，但是看不懂

懒懒落花 发表于 2006-1-28 08:35:00

干什么学偶说话

阏之灵 发表于 2006-1-28 19:21:00

终于看完了，接下来就是睡觉

黄色希望 发表于 2006-1-28 21:46:00

..........哪有学你说话

舌论弑种 发表于 2006-1-28 23:34:00

我的第一感觉：好长啊
第二感觉：看不下去了

Christina 发表于 2006-1-29 19:52:00

美文大家一起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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