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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个繁花落尽的夜晚,心灵常常被梦魇追逐得大汗淋漓,沉沉的暮霭中,坚硬、冰冷的都市水泥丛林里,拔足狂奔,想试着逃离,却无法逃离孤寂. 霎时,凉意侵入骨髓。
也许本就是一个冷到骨子里的人,我不由得痴恋上了张爱玲.一个绝无矫揉造作的都市奇女子,一个冷峻到苍凉的作家.读她的书,往往夜以继日,废寝忘食,心神久久徘徊在那个三十年代的旧上海,耳边似有似无传来了那破旧阁楼上咿咿呀呀拉着的胡琴声,仿佛朦胧看到了那曲蟮一样抽长了,又缩短了的电车轨道.读她的书,如品苦茶,生生涩涩,却也唇齿留香。
在那个她用灵魂去感受的地方,喧闹,浮华,张扬,放恣着欲望.这是一个幽冥的乱世,“人们一级一级走进那没有光的所在”.她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冷眼看着浮生百态,世态炎凉.她用她虽犀利尖刻却无不仁慈的笔,绽放出了一朵绝美的花,静静的开在闹市里,开得寂寞,开得凄艳,开得苍凉,随风而舞,摇曳生姿.
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她写的也是人生的安稳和和谐.正如她自己所说:“不把虚伪和真实写成强烈的对照,却是用参差的对照的手法写出现代人的虚伪之中有真实,浮华之中有朴素”.其实生活,便是真实。
所有的纷纷扰扰落幕之后,她也毕竟远走,她一生一世坚如磐石的守侯,早已化作云烟,随风而逝,只留下伊人如斯的背影。
她的一生定格成了一个美丽而苍凉的手势。余秋雨先生曾这样形容她的辞世:“她死得很寂寞,就像她活的很寂寞。但文学并不寂寞,是她告诉历史,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还存在着不带多少火焦气的一角。正是在这一角中,一个远年的上海风韵永存。我并不了解她,但敢于断定,她的灵魂漂浮太空的时间,第一站必定是上海,上海人应该抬起头来迎颂她。”我想有此赞誉,即使寂寞又如何呢?
在经过艰难的长长的跋涉之后,应早已彻悟:寂寞便是人生,执着便是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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