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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拉着我的手转了一个圈.然后这只舞就结束了.
文微笑着说.眼睛里如同盛着一个氤氲的梦.
我们都是16岁,一起生长了10年.成长彼时疼痛彼时清澈.我们在一起做着一些在我们看来很伟大的事情.比如收集各种明信片.比如在城市里寻找不知名的野花.比如看一场喜欢的爱情电影然后为之流泪.比如谈论我们心爱的女孩子和爱情.
文说的"她"是一个叫做苏的女孩.这时文正在对我描述他们在夜晚的公园跳舞的事.
公园的广播正好在放"班得瑞"的曲子.她就说我们来跳只舞.我们跳了很久.
我想文所说的跳舞只是缓慢的移动步子.因为我们都不是会跳舞的孩子.我们只会唱赞美诗.
每个周末我们会去城西的一家教堂做礼拜.我们的母亲都是基督徒.很小的时候我们便在教堂里的唱诗班唱给主的歌.那时我们穿着柔软的白色的宽大的袍子,露出纯白而羞怯的笑容.教堂里的蜡烛橘色的微光是那么温暖.小小的一簇映着每个人的脸上的虔诚.一切都平和完好.
后来我们长大了.很多事情也改变了.我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父亲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我美丽的母亲已不再年轻.她每日奔波在城市里只为能让我们好好生活.劳累使她变成一个憔悴黯淡的女人.很多次的，我孤独时只希望有个人拥抱我.但终究只是把头深深埋在膝盖之间在黑暗而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哭泣.我习惯了这样的吞噬.仿佛生命中的凌迟.但当母亲在家中和我一起轻声念着圣经时,她的神情令我向往:象是微微闪着光泽般慈爱.我们都爱主.我们都相信主.孤独于是有所依凭.
2
我在房间里贴了一张FINAL FANTASY8的海报.男女主角紧紧拥抱在一起,以一个旋转的姿势化作一团火焰.他们面容模糊但神情详?四周是飘落的樱花花瓣.
多美.我也要和他们一样幸福.文说.
我微笑.
我们对于爱情和人生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甜美的幻想.并坚信一切会成真.我们有信仰的主.我们都是神的孩子.
很多时候我都很安静.我没有很多朋友.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在教堂听牧师讲道.牧师对于我们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却风雨无阻的来教堂为我们说着主.他说我们是兄弟姐妹.这样的温暖.他是多么好的人呵.礼拜天我和文到教堂做完礼拜出来便会去买一种很甜的白色的糖.咬上去很坚硬.会粘得牙齿上都是.我们坐在市中心的广场边吃糖边看路人.他们来去匆匆神色漠然.文神采飞扬的说着他爱的苏.她是美丽的女孩.惹人怜爱的.笑容象喷泉溅起的水珠一样飞到我的脸上,身上.这一刻我觉得岁月静好.所有的缺憾都不足为道.
况且我还有铃.邻班的女生.喜欢穿白棉布衬衣和卡其布裙子.笑的时候脸上显出温软的酒窝.铃和我都是谦和乖巧的孩子.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单亲家庭.所以比其他孩子活得诚惶诚恐.铃常常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回家.那条路上飘荡着恒久的面包香味.冬天铃会买一只面包让老板用微波炉热过然后放在我的手里.温度缓缓蔓延.
我不是文那样出色能干的男孩.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怀疑铃到底喜欢我什么.但她的温柔抚平了我的不安.我想铃一定是上帝给我的天使.
3
我们都是满足的.文的爱情成长得相当迅猛.每每他说起苏时就有些得意.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好.文说.
能有多好呢.我抚摩着刚摘回来的紫色野花.我见过苏.学古筝的高个女生.手指修长.脸是艺术家神经质的那种苍白,有一点厌世的表情.她总是沉默.象是文身后的一抹黑影.
我不喜欢这样感觉有些危险的女人.我喜欢的是单纯的野花,明信片还有赐我平静的主.文不也是这样么.我不明白苏怎么爱上他.可是只要苏是幸福快乐的就好.我喜欢文.我们说过要永远这样好.等将来我们老了,再翻出那些花花绿绿的明信片细数往事.那一定会是很美的画面:两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坐在摇椅上晒太阳.膝盖上铺着厚厚的格子绒布.地上是一大堆各种各样的明信片.我和文就在这堆明信片里笑啊笑啊.
当我把这个梦想跟铃说的时候她拍了拍我的头说,小傻瓜你忘了还有我啊.
我的心轻轻一疼.你不会丢下我么.
当然不会.
你会给我一个家么.
是我们的家.而且永永远远一起生活下去.
我满心欢喜.真的.我从小便不是贪心的孩子.现在就够了.我有亲爱的文,铃,那些多年积攒的明信片,那些在风里对我微笑的花儿.我的生活是这样好.我感谢主.那时我想我们每个人要一直这么平静美好的走以后的路.
4
苏和文分开了.
她说那个男画家能给他很多灵感.她说她需要的不是小男孩.文呆呆地坐在教堂外.我看着他竟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
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以背叛告终.我们都还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5-3-13 12: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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