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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放月假了,看着同学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黯然神伤。不是我不想回家,家是我梦牵魂萦的港湾;不是我月考失利,尽管没有考出理想的成绩,但总还不至于差到连家也不敢回的地步;不是我在校犯了什么错误,虽然没有大红奖状,但我却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看到同学们一窝蜂地挤上车,唱着灿烂的歌走了,我的心酸酸地。我不敢回家。我不敢回家,我害怕回家的那种感觉,我害怕回家看到父母的热切与疲惫……
我无奈地跨上最后一辆客车,关上窗,看着窗外的寒风乔得枯枝东倒西歪,我的思绪又飞到了那个贫寒的山沟。这是江南丘陵一带再普通不过的穷山沟了,虽然有山却靠山发不了家,虽然有水却靠水致不了富。尽管很憨厚很勤劳的父母日日啃泥巴背晒太阳,夜夜田里山上风里来雨里去,一年到头来却难得有几分积蓄。碰上老天爷赏脸给了老百隆一个丰年,那么每到年论著,父母还可用谷仓里剩余的谷换上几吊钱,过一个孩子们盼望了许久的新年;倘是遇上一个什么旱灾水灾粕灾的,吃饭时只得勒紧腰带,一碗饭就着汤慢慢地咽细细地嚼,将就将就只能吃个半饱,已成惯例的每到年底缝制一套哪怕最便宜的新衣服,也成了水中月雾中花了。至于人家电视里报纸上吹得大大的泡泡糖咬着脆脆的旺旺雪饼喝着沁人心脾的娃哈哈,我和我弟至今不知道怎么吹法怎么咬法怎么个喝法。能把我们姐弟俩送进高中,已经是一种奢侈,我们怎还好去苛求更多的欲望?
望着窗外呼呼的寒风,不知在外打工的父亲是否知道添加衣服?繁重的劳动,已使父亲过早地消耗了许多本应属于未来的精力和体质,他的身体早已不适应外出打工,但是,为了筹措我和弟弟的每期的巨额学杂费和每月一笔不小的固定的生活费,不得不外出打工。广州的大钱是挣不了的,妈妈和我们姐弟俩是坚决不准父亲南下打工的,广州是年轻人捞钱的世界,父亲虽说年纪尚可,但身体这等虚弱,万一有个伤风感冒,谁来照顾?因此父亲只得到邻县干干杂活,隔三差五还可回家帮帮家里,每到月未总要回来和我们姐弟俩叙叙。父亲为了挣钱,常常是没日没夜地干,这样的寒天,他该不会冷吧?
母亲的身体不知好了些吗?为了我们姐弟俩能出人头地能过上一个好日子不再象他们一样生活,母亲弄得浑身是病,几乎累垮了。她经常硬撑着,以便节约那几个少得可怜的钱。这样的寒天,她挺得了么?
眼看就要到家了,那座仅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已经在望了,或许父母早已热好了饭菜正等着我寄寓着他们的希望和理想的我,我心中那沉重的内疚感忽地涌了上来,我怎么忍心向他们要那可抵两担谷钱的生活费?每每看到父母虽然尽了力掩蔽但总难免流露的焦急和无奈,我的心便一如刀剜一般,这是内心的酸楚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3-20 14:03:0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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