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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五月底,春季的闷热潮湿毫无保留,我已开始遗忘,忘了严寒的隆冬,忘了凛冽的北风,忘了枯败的花木,忘了慵懒的冬日。五月的阳光将曾经撕裂,记忆支离破碎,现实挺出,重新修补。 物是人非。
First
五月之初,长假。被撂在家里,同所有人失去联络,被遗忘。 假期即将结束的夜晚,铃声突兀。是哥哥。 哥哥。我们有多久没联系了? 哥哥去旅游了。只身一人。他耳语般说了声“觉得孤单”。有点心疼。 很想跟哥哥说,其实我也很孤单。其实很多次想打电话给他,可都强迫自己忍住。 哥哥。我们都离开了一起走过的那段日子。努力地不要彼此再提及、念起。可是哥哥,我好没用,我总也无法忘却。 曾经我们那么那么地靠近,穿越无休的等待才有的交汇。 曾经我们彼此慰藉,坚守心中的希冀。 曾经我们都那么任性,两个人一起无聊便不再是无聊了。 ...... 曾经隔着轻纱听你模糊呓语,我妒忌着让你念念的女孩。 曾经你无尽失落,苦涩地责难“你怎么这么笨?” 曾经你黯然,痛诉心都沉到地底了眼泪竟然没有味道。 ...... 曾经我不懂寂寞,因为有你在左右,不曾离弃。 曾经我不懂体谅,拒绝你的哀求,不可理喻。 曾经我不懂被爱,忽略幸福,不明隐痛。 ...... 曾经,在你离开的那一刻,我才清楚心里有多少不舍。 曾经,你隐约地承诺过“十年”,我记得。 曾经,在一切都昭然明了时,你旦旦,永不忘记。 ...... 哥哥,真得很悲哀。为什么我会是在一切都结束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为什么我们都回不去? 结束之后的开始。 你开始不再打电话给我,开始学着回避,开始学着对我礼貌的大方微笑。 可是,哥哥,你也好笨。你不知道你的动作有多别扭,笑容有多苦多勉强。 哥哥,我开始失眠,怀念午夜的呓语;开始哭泣,怀念低沉而急切地关心询问;开始沉默,怀念肆无忌惮的倾诉;开始懂得,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哥哥,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你种了一棵树,你那么地用心、认真呵护过,于是它巍然屹立。还没有人能够超越那个高度。 你让我忍不住想念、忍不住想挽留、忍不住想哭泣。让我鄙视自己,让我对很多事情失望,因它们不及你曾经的给予。 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过哥哥放心,我已开始学着坚强承受,因为无论如何我得一个人面对你走之后的黑暗与泪水。 哥哥,谢谢你曾经陪我走过一段,为你祈祷。
Second
更迭的梦境。无声、无助、惶恐。 祖辈们无限爱怜的眼神,想要告揭些什么。可是他们说不出,望着他们伸出的手,指向远方,心里破开了个洞,飕飕地,冷风直灌。 被堵在狭小的空间里,昏暗,空气稀薄。无法呼救,发不出声。盲目地敲击,找寻出口。找着了门,却发现找不着门闩,找不着把守。门已然封死。绝望。绝望的晕眩。于是头剧烈地疼痛。渐渐恢复意识,明白是在做梦,挣扎着想醒来,却无力。一次次沉溺回梦境。不肯放弃,继续挣扎。一股强大的气流朝我迸驶过来,于是惊醒。有声响了,回到现实了。 有点恍惚。我知道,我又不好了。 我想我是被孤独感吓怕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无爱的恐慌”? 而这“无爱”,好像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奢求太多而不得,便全盘否决。 我的自信,好像走失,迷路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住追问,对于被肯定。 “我怕,怕失去......”对于拥有。 “我一个人哭。”对于被爱。 蓄积的那点点酸涩,早已蔚然成潮。于是频繁地,因小小触动而蔓烂,然后沉默、安静。 明目张胆地,抬头看了老师一眼,然后趴下,沉沉地睡去。一切声响轰然收拢,盘旋在头顶,渐渐朦胧、原理。我被遗弃了。或者说我遗弃了这一切,躲回自己的王国。 风吹过,云飘过,鸟飞过,泪流过。 下课了,这是上午最后一节。教室喧杂。醒来。继续趴着,不愿动弹。让一切与我无关。 她叫醒我,模糊应答,她走了。 他过来,询问,“怎么啦?”抬头,嘴角上扬,扯来笑容,“没事。”于是他说再见。 所有人都走了。 安静地趴着,无尽落寞。 我眼望着无数人影,来了,走了,回了,离了。谁是我永远的观众?真的要求不多,只希望有一份从无懈怠的在乎。 敏感的心总容易为只言片语中伤。一句话便足以颠覆一个世界。知道吗?我常常因为你一句话,一举手,一眼神,神魂销黯,泪流不止。 会不会在我的舞台,演出谢幕时,只剩,来自天堂空灵深远的喝彩? 等待? 等待,有个他或她走来,俯下身来,拍拍我的背,摸摸我的头,轻声询问,骂我“小傻瓜”也没事。只是,你们不要都不理我。 有点鄙视自己了。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