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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一
凌晨4：30，天亮了，心也明了。
不过此时的天空是灰朦的，而心情是清晰的。
睡意在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消失得全无，透过玻璃望到远处清洁工人的影子，还有偶尔走过的路人，想着我的深白色。
如果说梵高的寂寞是向日葵的疯狂，海明威的寂寞是大海的忧伤，那么我的寂寞，就是深白色的淡然。
喜欢白色，那样的单纯和无知。一直认为白色是寂寞的象征。我是一个不敢承认寂寞的人，直到有一天鹏飞一脸安静地对我说，你和我一样都是格外寂寞的人，只是我们两个在一起时寂寞得负负得正，也就显得不寂寞，也就觉得热闹。
听到这话我当时就咧开嘴笑了，我用我的笑来表达我的不屑。鹏飞伸过手来摸我的头发，像在摸一个孩子。
于是我梦见了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条无风无雨，不断向下延伸的隧道，隧道里一片茫然，只听到自己孤单的脚步声，回荡在寂寥的空气中……
醒来之后，明白自己早已习惯独处和自言自语，我终究明白了鹏飞的话，他说的是真的。
二
天上下多大的雨，人人都会知道，而一个人眼里究竟藏了多少泪水，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就好象每个人都会说寂寞两个字，而寂寞的程度，也只有自己了解。
白色是寂寞的，那么深白色，就是浓厚的寂寞，似乎浓得足以令人窒息。说到这让我想起了安妮宝贝。她的书……她的书，或者说她的文字，一字一句放逐，字里行间透着灰暗，绝望。她的人，落拓但美丽，冷艳而张扬。
我想我是喜欢安妮的，但很多时候我主动去拒绝。因为她总给我大片大片措手不及的空洞以及内心流离失所的荒芜。我想那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接受的，所以我拒绝。
可是有时候我需要一些敏锐细小的疼痛，让我抵抗生命中呼啸而来的麻木，让我时刻记清楚自己深白色般的寂寞浓厚的程度。
三
我和鹏飞爬上天台，顶着阵阵强风。我的头发在空中张开舞爪，鹏飞的头发迎着风飘扬着。
我问他，你觉得天空寂寞吗？
他没有转过头来看我，只是将嘴角微扬，沉默了许久，好蠢的问题！天空有颜色的交替，有云彩的变化，有飞鸟的身影，还有无数分子原子漫无目的地在游荡，它怎么会是寂寞的呢？
说完，低下原本仰望天空的头，蹲在地上，看地上时光的痕迹象一行一行蚂蚁，穿越他刻苦铭心的记忆。
他寂寞的姿势，让我好心疼。
鹏飞，你说得对，天空不寂寞，只是寂寞的人在寂寞的时候习惯仰望天空，希望在仰望天空的过程中找到某种事物来抚平心中的寂寞。我们比天空寂寞，但我们的寂寞都隐藏得很好，在必要的时候独自伤感，或者拿出来希望能够负负得正。我的寂寞像深白色，表面淡如水，其实浓烈得逼近疯狂。而你的寂寞，完全被你冷漠的外表覆盖着。
逝，我们都在慢慢长大，慢慢变得成熟，我们要开始学会去享受寂寞。泰戈尔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么，生命以寂寞开始，以寂寞告终，享受寂寞，那为享受生命的本身。总有一天，你要为深白色填上色彩，深白色的寂寞会终结的。
四
窗外忽明的车灯刺痛了我的眼球，随后渐渐远去，将我的思绪抛得好远。
凌晨5：42，我打开收音机，听到寂寞在唱歌，在这个寂寞的季节。
后记：凌乱的文字，将散落的寂寞拼凑。
原来寂寞的痕迹，是如此质地清晰。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5-7-24 0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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