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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
阴历四月十六（十六蕴藏四个四），凌晨四点。那么多四，并排着散发出腐朽迥异的气息。是我出生的时间。生日也不过是两个人的事——一个承受疼痛的侵袭，历经万般磨难；另一个则奋力穿破红色的网膜，诞生于尘世。但没有人知道，化蛹成蝶时，茧，其实比蛹更痛苦。我以此篇章，悼念逝去的15年前的今日，铭记15年后如今的四月十六。
澄澈
童年。我庆幸还保留着一段幸福恬淡的时光。
五岁以前的事已全然忘却，只听伯母时常对我说：“小时候，你父母经常外出，把你扔到我这来。你与你二姐（伯母的小女儿），一个啊坐在我左腿上，一个坐在我右腿上。”尔后她会含着笑凝望我：“那时你经常把二姐推开，自己独吞奶水。”我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走神，努力回忆却一无所获。但我仍会去搜索那个问题，父母为何总是丢下我？得到的只是回音，冗长而烦杂。
蒙尘
五岁以后的记忆历历在目，如今忆起我仍模糊地看到，那沾染一丝血腥的嘴角，印着火热巴掌的脸颊，摔落一地的细碎，幽怨得让人战栗的的目光……隐隐地，透着粗暴的咒骂声，重重的拍打声，清脆的破碎声，哀哀的求饶声……似在演绎一部爱恨相融的影片，男女主角是——我的父母。
我经常在黑暗中惊醒，蜷缩着身体躲在门后，战战兢兢而又小心翼翼地倾听门外的动静。很多时候一个杯子的破碎声会猛地把我吓得浑身发抖，手指触到的只是冰冷的东西，这让我恐惧，于是夜夜开灯睡觉，这个习惯至今仍在维持。
他们是很爱我的。母亲曾说，当时若非因我与弟弟，他们早就离婚。我笑笑，自己并不想做孤儿的，但比起那些残忍的伤害，勉强的欢笑，触目的伤痕，我宁愿舍弃这样的幸福。尽管至今，我仍不清楚当初她们为何让这样的争吵延续将近两年。有时候甚至会想，生我何用？于是想要坚强，独立生活。六岁时的思想与悲哀，如今看来是那么幼稚。
心中的阴影还是渐渐被驱散了，只是偶尔地飘起一缕云雾，单薄而渺茫。我想他们应该仍有几分歉疚吧？却毕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们是爱着对方，爱着这个家的。仅当那是一场梦魇吧。驻足回味，仍余腥甜。
阴霾
上了小学，就知道自己并非一个单纯快乐的孩子。可以编一个连自己都信以为真的弥天大谎，可以有权利迫使另一个孩子臣服于自己，可以做所有同龄孩子不敢做的事，可以拿他们拿不到的荣誉。内心背负着无以言喻的痛楚。自负，敏感，好强，虚荣。所有不该有的都有了。以至于我一直沉重得匍匐跪行着。
四年级发生一次质变——我被那些大我两届的男孩蹂躏，只为不愿当他女友。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如何忍辱负重地扛了下来，每天被肮脏的口水吞噬，走道上会突然被喝不完的饮料浸得浑身湿透，坐在教室里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们走道面前，弄脏了自己白色的裙子……却从不在别人面前哭过。
一次回家时见到镜中懦弱得憔悴的自己，以及凌乱不堪的发丝，终于瑟縮在墙角失声痛哭，我又有什么错？握起身后一把刀 | 
狗仔卡
发表于 2006-5-13 17: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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