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说你爱我

齐藤秋水 · 发表于 2005-1-30 2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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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电话铃声像是谁的呜咽，从床头一直滑入梦里。　　他惊醒，飞快地接通了电话。”喂….”，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从远方传来，他也沉默了，想像着她倚在床边欲语还休的样子。　　语言在某些时候变得极其的苍白，那些个万般想念，总在将出口时又硬生生地吞下。　　她总是喜欢在冬夜星子即将沉沦的时候打来电话，声音慵懒而无助，轻轻地叹息，像一尾漂流的鱼，魂魄游移于水中，却漫过他的心脏，有一种微微的疼痛，他说不清楚这样的感觉，总在那样的瞬间迷失了自己。　　　　他开始习惯了倾听来自她那儿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公寓寂寞的房间里，就着一杯茶的热度，静静等待你随着夜晚的精灵悄悄走进他的生活。　　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掌间的那根感情线顺应该完成的轨迹正常地走过。　　一直以来，他的日子就像轮换的四季，该冷的时候冷，该热的时候热，没有什么太多的惊喜，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落。　　从容来去，学会了像小鸟一样，早起觅食，晚来归巢。　　　　也许是因为平淡生活的寂寞，也许心底下想存有年少时光的幻想，也许冥冥之中有一双操纵命运手的安排，籍着网络，他遇到了她。　　仅仅隔着一个不透明的屏幕，交换过一些涣散的思想，她就那么清晰地被他印在了脑海中。　　相爱的过程很简单，就像一条小小的溪流汇入大河一样的自然。　　就这么走到一起，倘若网络是一条江湖路，那他们就是衣袂飘飘的剑客，不论前路有多少坎坷，认定了就相携着行走罢。　　　　初初行走的过程总是那么艰难，在理智和情感的矛盾交织中像一对离开水的鱼，拚命地挣扎，相互都知道是深爱着，却又各自拿出利刃刺伤对方。　　他不是一个很善于表达的男子，他知道她的委屈，他也知道她沉默背后的哀怨。这些都会随着那束电波传来，让他心疼与无措。　　在冬天开始的时候，他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信息，信息的内容让他在一瞬间近乎崩溃，他狂乱地回复了无数条的为什么，却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已经在他的心底城市铺设了一条路，每天晚上，他习惯了她在这条路上静静地走着，忽然之间，一切都变得与他没有关系了。　　呵，相忘于江湖，说得简单，却有多少人可以真正做到？通常，忘记一个人比记住一个人更难。　　　　越发陈旧的日子显示出了许多无奈。他常常眯着眼晴对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发愣，想着那些回忆会不会像掉入水中的红色纸张，在水中浸透的时候才呈现出鲜活的色彩，当离开水，被阳光晾干时，渐渐地失了颜色。记忆也会这是这样的么，当时光一步一步的走远，也会慢慢地褪去它独有的色彩，不再想起。　　他变得越发的沉默，沉溺于自己的海洋中，没有目的地浮游。　　很多人要走很长一段路，要在快老去的时候才会明白真正要去的地方，要留住的人。　　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总会响起她将要转身离去的那个晚上的轻轻巧笑：带我私奔罢，好么？　　私奔？好啊，跑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头开始。　　但是能么？心在那一刹那像即要降落的飞机，下沉……下沉…… 　　　　深夜的电话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响起。　　　 “喂--------“他怔住，那么熟悉的声音，是她。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握着电话的手心薄薄地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冬天的夜里，在那么冷的风中，在他布满了整个房间的烟雾中，深深地体会着她的声音将他拥抱。　　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却贴着那么近的呼吸。　　她喝醉了，在酒精的作用下让她想起了这一段时间不敢想到的那个人。原来，遗忘真的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原来她以为不去想就不会痛，却不料原来疼痛只是暂时地被冰封在心里的某一处地方，当烈酒将冰层融化的时候，释放的痛楚让她无法承受。　　她曾对他说过，她已经忘记了流泪的滋味。　　但是那天晚上，她开始哭，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就这么大声地哭着。　　她的哭声淹没了他的听觉，他只感觉心脏一阵阵地抽疼，就想那么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头发，这时候一切语言都显得多余，也许让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前，那心跳的声音会让她明白他的无限深意。　　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从来没有。就算她要离开，他也会用思念将自己结成一个茧，里面凝固了初初于她相识及交往的过程，让自己在回忆里沉睡。　　都不要去想结局好么？无论好坏，我们都曾经一起相陪着走过。　　　　天快要亮了，她也哭累了。　　他就着那束电波，小心地伸出手去，抚摩着她的长发、光洁的额头、微肿的眼晴、耳朵、鼻子和温柔的嘴唇。　　她感觉到了他的触摸，看他那样的憔悴，她为她的绝然离开感到心疼和后悔。　　 “抱抱我”。她对他说。　　他们相拥在一起，她的泪滴落在他的脚上，那双脚为了寻找她徘徊了那么久；她的泪滴落在他的手上，那双手是这样温暖地环抱着她。　　她的呼气轻轻地吹进他的耳里，一种无法形容的温柔让他沉醉。　　这一夜，还要醒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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